“不我不会要您死。”暮曦悄然接下了系在穗带上的日星盒,从中抽出了一张明黄色的符咒果断地贴在了兀鲁卓的手背上。
还未等他有所反应,暮曦已伸出了手,牢牢地按住了那张符咒,口中开始默念咒语曦问位匆尖。
不一会儿,一股明亮的光团自两人手背与手心相交之处绽放而出,光晕照亮了大殿的每个角落。
当光晕渐渐散去,暮曦却疲惫地倒向了床榻边,急切地喘息不止。
“你做了什么?”兀鲁卓震惊地回味着方才那神奇的一幕,目光深沉地望向暮曦。
素手捂住了心口,暮曦缓缓地撑起身子,有些虚弱地应答:“为父王续命。”
方才她驱动了续命符,这种符咒是极为耗损灵力的,但为了保住兀鲁卓的性命,继而稳住朝廷的局势,暮曦还是义无返顾地做了。
“为什么?”果然,随着那团光晕的消散,兀鲁卓感到自己枯萎的身体似乎又有了一丝活力,连呼出的气息都更为平稳了。
“既然父王选择了守护二太子那么烈就由我来守护。”淡淡的笑在唇角绽放,暮曦费力地扶住了床边,以坚定的口吻说道。
“呵呵”兀鲁卓蓦地笑了,那笑中却多了几分感伤,“难怪烈儿百般地维护你我今日终于明白了,因为你值得。”
“父王,感情重在两情相悦,两情最重要。我与烈是真心相爱的。”倏然间,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得模糊,一阵阵的心慌感袭来,惹得暮曦汗流不止。
丝帕抹去了沿着脸侧滑落脖颈的汗滴,她倚靠着床边,语带深意地暗示:“您也看到了,我懂巫术但凡危及到烈的人,我都不会放过。”
“哼你威胁我?”兀鲁卓慢慢地坐直了身子,眯起了幽深的眸子,凌厉的目光扫过她的身上。
“算是吧。”暮曦扯出一抹虚弱的笑,素手圈住了自己的小腹,她转过身,向殿外走去。
“你为何要为我续命?”醇厚的嗓音自身后飘来,直直地窜入暮曦的耳畔。
“很简单,因为因为你活着对烈更有利。”汗水一滴滴地汇聚之下颌处,暮曦迈着虚软的步履,走出了寝殿。
当冷风突然袭来的一霎那,映入眼中的一切开始天旋地转,暮曦踉跄着跪倒在地。
在倒地前的一刹那,她还不忘用双手护住自己的小腹。
“太子妃太子妃”见此景,镜莎带着几名侍女飞快地跑了过来,扶住了暮曦已被汗水濡湿的脊背
北国,南疆,平沙郡,郡府府邸
“报报”洪亮的嗓音从远处传来,哨骑背负着前方的奏报,飞速而至,单膝跪立在府邸内。
兀旭烈与塔木邪相互对视了一眼,颇有默契地微微颔首。
“呈上来。”掀开长长的衣摆,兀旭烈在长案之后落座,朗声下令。
参军校尉即刻接过竹简,将之恭敬地捧到兀旭烈面前,“殿下,请。”
把竹简放于长案上,大掌微微用力,将之铺展开,锐利的眼波在其上快速地逡巡,须臾之后,那紧绷的唇角微微翘起。
塔木邪仔细观察着兀旭烈的神色,低声地问:“殿下,可是好消息?”
“哼不好不坏吧。”兀旭烈抓起了竹简,蓦地朝着塔木邪的方向扔去,“你看看。”
塔木邪张开了手心,准确地握住了竹简,与身边其他的将军一同看来自前方的奏报。
指尖轻敲着书案,兀旭烈偏过头,唇畔漾起一抹了然的笑纹。
目光投向远方,他认为时机已经成熟,冷沉的嗓音逸出:“南国出兵了现在粟特的凝昊被他们合攻,在陇西一线退守,尔等怎么看?”
“殿下,可否要出兵支援粟特的骑兵?”塔木邪抬起头,兴致冲冲地谏言,他亦坚信时机已到,现在出兵才是首选。
“属下复议!”参军校尉武勋亦站了出来,颇为认同塔木邪的建议。
兀旭烈思虑片刻,深邃的鹰眸中绽出了一缕寒芒,他厉声低语:“众将听令!清点兵马,一个时辰后,骠骑将军塔木邪率领三千骑兵前往陇西,驰援粟特族!”